舸笛此时自然知道进退,也客气道,“展公子放心,不染城的规矩在下是知道的。”
姜逸北“啧”了一声,看着展安,一副“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的欠抽德行。
展安却给了人一个暗示性的眼神,大致意思是――不会让这白头发的走暗路么,非得大摇大摆地和规矩对着干,傻了你
于是两个不是东西的人很有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把这个起因就很迷的争执给放下了。
不过此事舸笛却不知晓,只是给晏师吩咐过,大致意思是让他在城外注意自保,随时待命。然后便跟着姜逸北与展安一起往里走。
守城的一怔,慌忙道,“这瞎子……”
姜逸北“啧”了一声,声音不大。他却莫名有些后背发凉,后面的话愣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展安过去和煦地拍了拍那守城人的肩膀,笑着道,“你这眼睛要是用不上,可以送去不染城的酒楼做成下酒菜。”
“…………”
扔下了这没眼色的,展安边走边和舸笛寒暄,道,“葛公子这是事情办完,要来不染城定居了”
舸笛笑道,“也未曾,只是先送他回来。”
“他”自然说的是姜逸北,但姜逸北却没接上这个话题,而是直接插了一杆子,把这个话题给人打断,转而问展安道,“三叔如何了”
“他毒解了,最近在清余毒。能吃能睡能骂人,身子骨估计比你还硬朗点儿。”
展安第一眼就看出姜逸北身上的伤了。
展安:“倒是你,怎么自己不回来,反而派了个小鱼小虾的送药藤回来。都没入城资格,要不是拿着你的信物,且外城门的人做事谨慎,估计早就被一刀砍了扔出去了,连人带藤的由着他们烂了。”
舸笛听此话,问道,“那这人呢可还在”
展安听舸笛如此紧张,便猜到那人是舸笛手下的,笑道,“还在的。不过毕竟让他进城已经坏了规矩,安置在甲子楼的一间客房里,不可随便走动的。”
姜逸北又道,“三叔无恙,那城内呢,最近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展安听这话便愣了一下,反问道,“怎么”
展安这话,基本就等于是没有异样了。
这倒是奇怪了。
姜逸北心道,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人了那伏击的人死前是胡说八道的
展安原本还等着姜逸北回复,结果姜逸北直接没声了,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展安“啧”了一声,“不带这么说话说一半儿的,小逸北,这样会被打的你知道么”
“打呗,”姜逸北轻巧拨开话题,挑衅道,“打得过我么你”
话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展安必定是不会退了。
两个人居然就真在这大街上拆招了。动静也不是特别大,但拆招终归需要灵巧和躲避,所以脚下步子自然快了一些。
舸笛这条池鱼为了避免城门火烧过来,自觉地默默远离了这两人几步。
不过他忘了自己天生不识路。除了在天架山地界能自己走,剩下的地方带出去就是个“撒手没”。
不过远离了几步,最开始也是有跟着声音走的,结果中途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等那人赔完礼道完歉,那拆招的两人就没影子了。
舸笛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又要自己慢慢摸索了。
于是原地听着叫卖声和其它声音判断了一下此处的位置,然后非常从容自信地挑了一条岔路,走进去了。
姜逸北和展安拆招都没动真格的,也谈不上胜负。也不知具体走了多远,姜逸北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于是一把挡住展安的进攻,回头四处瞧,
“我家瞎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