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心紧蹙着,呢喃声很是模糊,听着有些惊慌,睡得极不安稳,手也在被子上乱抓,动来动去。余笙正想安抚他一下,便不小心被抓到了手。
“师尊”
又这样念了一声,不过是换成了心满意足的语气,梦中的温久叹息一声,终于表情缓和,安稳地陷入沉睡。
余笙试着动了动,手被紧紧握着,不用大一些的力气把人弄醒,是无法抽走的了,便直接作罢。
没办法,只能继续平躺着了。
咔嚓一声脆响,展笑天把硬糖咬碎了。
余笙闻声看了一眼他,记忆中的展笑天似乎吃糖都很慢的,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咬碎糖果的声音。
展笑天冲他乖巧一笑,“很甜,谢谢前辈。”
不知不觉间,余笙也有了些困意,似乎一闭眼就睡着了。
而后做了一整夜的怪梦。
梦中的他一会儿变回那个白发老人,一会儿变回原本的模样,还遇到了二徒弟殷妄之,梦里的殷妄之脾气好像更凶了,见到了自己之后,又瞬间变得温和许多,含着师尊便朝自己走来。
走到面前,他便发现自己的幻术失效了,变回了玉央子,然后身份被识破,殷妄之抬手捏起他脸侧的一缕发丝,用低哑好听的声音凑到他耳边说话,潮湿温热的气息弄得人耳朵发痒,像是用羽毛轻轻挠过,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
余笙的脑袋昏昏沉沉,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有这句话吗”
殷妄之又低笑起来,一个从面相到气质都冰冷狠戾的人,在努力对人好时,也是气势逼人,“师尊骗得徒儿这么苦,是否也该被徒儿骗一次,好对昔日的种种负责”
好像是这个道理。
梦中的一切情绪都被放大,连愧疚也是,余笙点点头,一下子变得乖顺起来,不再躲闪了,“对不起”
殷妄之解开他腰间的衣带,将他拂尘偷偷卸下,丢到远处,将自己的鬼鞭也卸下来,丢在脚边,动作时两人贴得亲密,像是环腰拥抱着,“师尊自是不必道歉,虽说徒儿要您负责,却也心甘情愿被师尊骗这一回,旁人哪有这样的福气。”
余笙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要打败我么”
他记得,二徒弟是最盼着胜过自己的,怎就把兵器都扔了呢
殷妄之望着他,“徒儿已经败给师尊了。”
“诶什么时候”
殷妄之摇头,凑过去堵他的嘴唇,“师尊,鬼界的阴阳双`修之术,可曾听说过”
余笙一愣,“你”
而后便不敢再发出声音来。
梦终究是梦,又荒唐又没逻辑,乱七八糟的片段交错在一起,只剩下模模糊糊的一片混沌,余笙只觉得像是整个人都在沸水里煮着,喘不过气,又浑身燥热得厉害,翻来覆去地想醒来,想离开这片汪洋,却怎么都做不到,持续到后半夜才稍许安稳下来。
半睡半醒间,他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并隐隐闻到了浓烈的醋味儿。
怎么会有醋味儿
等到醒来时,大半的梦境已经忘得干净,想不起来,中途听到了什么、闻到了什么,余笙也记不起来了,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几息之后猛然感觉到衣服之间的不适。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夜的梦是什么性质,余笙的脸噌地一下变红变热,抓紧了被子不敢起床。
虽然说他很喜欢健康长寿的体质但这也太健康了吧简直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
偷偷在被子下施了个小法术,将里衣被子都清理干净至看不出异样后,余笙才僵硬着身体起身。
其它两个主角已经醒了,室内只剩下一个温久,见他醒了,体贴地端来一杯暖胃的清茶。
“前辈,早上可想吃点什么”
这样的问话,像极了温久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
“我随意就好。”说多了口味怕暴露自己。余笙放出神识感受了片刻,询问道,“展笑天他人呢”
问话刚一落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龙啸般的轰鸣之声,响彻天地。
诶,又开始打雷了。接连两三声之后余笙听出来了,这是没能到自己祭日那天便会听到的雷声,不过今年似乎提早了些等等,这个雷声貌似
温久为他拿来洗漱用的温水,热毛巾,面色自然道,“他一早起来就出去了,估计正在和鬼王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 殷妄之呵,以为不让我出场就万事大吉了么天真。
展笑天敢让师尊做春`梦殷妄之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