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天旋地转,待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顾贺城拥着,男人下巴搁在她肩上,似是吐槽,“别吵,你太闹了。”
语气低低的,就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闻言裴珊一怔,软下身任凭男人抱着,舌尖抵着上下牙间轻轻咬了下,“你好了喊我。”
“那就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 裴珊黑线,难得好性子的没挣开,抬手在男人眼睫上画着圆弧,嗓音愈发的轻,“醉了就赶紧去洗澡,没醉也赶紧去洗澡。”
“那还是醉了好。”顾贺城手臂微微收紧,语调近似呢喃,声音很轻,“醉了那女人才没有那么凶呢。”
裴珊脊背一僵,手指屈了屈。
“我怎么瞎了眼喜欢这么凶这么理直气壮的女人啊,每一次生气都是讲道理讲道理,要不就是让我多做人。”
“”
“那么喜欢讲道理怎么不去参加辩论赛啊,肯定能得第一名”顾贺城似乎把怀里的裴珊当成了大型抱枕,呢喃着。
“这么多抱怨别喜欢我啊,又没逼着你。”裴珊越听越无语,忍不住开怼。
惹。
等等,着男人刚刚说什么来着。
喜欢她
正愣神,男人轻轻笑了下,沉声道,“但如果裴珊去参加辩论赛的话,我一定场场都倒,然后为她呐喊助威。”
“哪怕她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男人沉默片刻,有点儿苦涩说着。
“那是气话,瞎说的。”裴珊垂眼,唇边却缓慢上扬,“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的,应该更加心平气和一点说”
“说什么”顾贺城兀然抬眼,黑眸清亮,气极般翻了个身,睨着身下的人,“想也别想,哪里都不准去。”
“可我妈回来了,被我妈发现我住这里,她会扒了我的皮。”裴珊长出了口气,指尖深深嵌入沙发里,指甲盖与皮革接触,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垂了垂眼,“没名没分的。”
“那就给个名分。”
“”
“我也想当柠檬供应商。”顾贺城声线低沉沙哑,语调却格外柔和,“当我女朋友吧”
“可我不喜欢吃柠檬,太酸了。”裴珊别过脸,面色微红。
顾贺城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指尖轻轻刮着她的鼻子,低低说,“小女生。”
你才小女生。
忽然生了些燥热,开始挣扎,声线绷得很紧,“小你个大爷啊”
顾贺城舔了下唇瓣,不动声色把人揽得更紧“顾大爷可不小。”
“顾贺城,”裴珊挣脱不开,只得抬起手来捏住了男人的面颊,悠悠道,“你还真把二狗的漫画当宝典了啊,装醉都会了。”
连群众演员都找了。
她还天真地信了他的邪。
“咳咳咳。”
再抬眼男人眼底清黑,没有一丝丝朦胧,甚至比平常更为清亮安静,他没有回答,反是问她“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珊慢吞吞挪着身子,试图找个突破口,低低道,“你的小兄弟不肿了,我能感觉到。”
“”
“还有点硌。”裴珊声音闷闷的,听着有点儿绕,“醉了的人,是不会xx消音的。”
“二狗的漫画,也是这么画的。”
“你知道得太多了。”顾贺城人一动不动的,突然抬起手把裴珊脑袋按进枕头里,耍赖般,“乖一点配合我成不。”
“成吧。”裴珊肩膀微微塌下,喉间干涩。
随即唇被封住。
说不清是哪句话打开了开关,迷迷糊糊间听见男人笃定道,“你也喜欢我,珊珊。”
是吧。
不然为什么要配合这装醉的人演习。
裴珊迷迷糊糊的,脑海蹦出俩字。
喜欢。
被翻起红浪,夜深人未寐。
第二天。
顾贺城醒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愣了好一会儿睡断片儿的脑袋才慢慢把昨天的记忆接上。
只记得昨天和裴珊无缘无故又开吵了。
顿时心累,觉得自己就是个大傻子。
正好好友约他出去喝酒,便去了,只是越喝越闷,没喝几杯酒回去了。
其实喝的不算醉,到门口时就醒了,可见裴珊面上的惊慌,那死了大半的心又开始跳动了。
或许。
或许她对他有感觉的,只是没机会说。
于是有了装醉的那幕,可再后面发生的事超出了他的预期。
“”
这般想着,顾贺城放轻呼吸,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笑看向旁边那床
空空的,有封信。
顾贺城愣了下,开始拆信,内容蜜汁熟悉
一张支票静静飘了出来,,纸条上的字迹娟秀。
“服务不错”
顾贺城看完信后立刻拨了裴珊电话,没人接。
再打去公司,却得了小女人休假的消息。
顾贺城“姓裴的”
一晃三日过去。
程糯窝在一个国外小岛里,名曰散心,实际当咸鱼。
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饿了就叫酒店服务,就这样过了三天,裴珊忽然觉得不能这样浪费假期,盛装打扮去了小岛里有名的酒吧。
灯光是略带暧昧的暖黄,音乐轻快,酒吧气氛旖旎。
裴珊富有东方气息的面孔吸引里酒吧里不少男人的目光,也有胆大的过来夸她长得好看。
她皆回以柔柔的笑,忽然手机震了震,她摆了摆手拒了一男人的跳舞请求,走出酒吧。
晚风微凉,思绪稍稍清晰了。
电话里男声温润“珊珊怎么跑旅游去了”
小岛空气清新,抬头即可看见漫天星辰,裴珊唇角勾着起明媚的笑,“想看看,那个人能不能找到我。”
林殊笑了声“顾贺城吗他来我这里问过。”
裴珊也笑“看来没有告诉林殊哥我在哪里是个明智的选择。”
“那人可不觉得,还以为我瞒着不肯说。”
“辛苦你了。”裴珊舔了下唇,娇俏道。
细枝末节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有些关键点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比如是她应了句可以,再比如被拆吃入腹前她还刺激了某人一波。
所以,是你情我愿的。
顾贺城还没醒,裴珊出了会儿神,再看时间接近上班时间了,下意识穿上衣服溜了。
走之前还鬼使神差留了张纸条。
一开始只是想上班冷静一下,刚蹦上公交车庞红来了电话,说是这几天她都不在公司,等她回来后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裴珊加班,建议她现在休假。
好吧。
那就休假了。
“我不辛苦,只是顾贺城好像已经追过去了,据说是一副想打人的架势。”林殊声线温润,“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我有分寸。”裴珊弯眼,人字拖踩着柔软的沙子,慢慢踩出一个坑,“我给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如果他找得到我。”
喜欢这事,可不能只有一个人说呀。
“如果他找不到呢”
“那,就什么都没了呗,不过我相信他能找到的。”裴珊看向酒吧里柔和昏暗的灯光,“我先不和你说啦,我在酒吧玩呢。”
“好吧,玩得开心。”
林殊也不多话,叮咛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裴珊重回酒吧,恰好舞曲响起,一个外国男人捧着一束花走来递给裴珊,有点儿害羞地问请她跳支舞可以吗
裴珊浅笑着点头说可以,收下了那束花,正要把手放在那人手上时,忽然腰被搂住了,十指相扣,划入舞池
“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顾贺城面无表情看着她,头发有点儿乱,失了平时的体面,“花时能随便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