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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会

浓烟刺人呛鼻,情绪翻涌得厉害,傅煜抱紧怀里的女人,眼泪倏然就滚了出来。

哪怕兄长战死、母亲过世时,他都咬死牙关沉默,没落过泪。

梁柱烧断,年久失修的僧舍轰然倒塌,周围烈焰熊熊,傅煜极有经验地避开危险处,抱着怀里的人往外穿行。

攸桐先前被捆缚双手,为挣开绳索,手腕磨得破了皮,被那两位壮汉捉住着火的塔上带时,又拼命挣扎跳进水池,崴得脚腕剧痛。但这些痛,此刻都快麻木了。她被抓到木塔上呆了好半天,哪怕有湿透的衣袖捂着,也吸了不少烟尘,脸上被火光烤得微痛,头疼欲裂,恨不得撕开扔掉,眼皮昏重得很,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一手捂着傅煜口鼻,另一手收回来,捂着自己。

心里的惊恐畏惧在看到他的那一瞬,消失殆尽,她看到他疯虎般冲进火场,也相信他能待她走出去,安然无恙。

攸桐靠在他的怀里,闭了眼睛,竭力屏住呼吸。

东林寺外,傅德清眼睁睁放走魏天泽,脸色沉黑。

目光越过火焰浓烟,紧紧盯着那座七层木塔,看到傅煜腾身窜上去,抱着攸桐跃下来时,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松,当即喝命属下去追。回头扫了眼,傅昭和贺清澜仍昏迷未醒,由护卫层层护着。

漫天烟尘,火势渐渐出了东林寺,往周遭山林蔓延。

傅德清半生戎马,扛着十数万将士和数州百姓的性命,没资格以身犯险,便死盯着。

看到熟悉的身影闯出来,傅德清绷着的脸总算稍稍松弛,忙迎过去。

傅煜那身衣裳烧得狼狈,脸上沾满了烟尘,眼睛通红。

闯出火海,他片刻都不敢逗留,疾风般掠过傅德清身侧,迅速往远处飞奔。直到远离火场,没了那些呛鼻的烟尘,才筋疲力竭地跪坐在地上,轻轻放下攸桐,让她靠着躺在他怀里。紧绷的精神松弛后,脑壳的疼痛才骤然袭来,想山崩地裂,昏重又尖锐。

他抬手扶着脑袋,脸上是极力忍耐的痛苦神情。

这儿地势开阔,山峰呼呼吹过来,带着萧瑟凉意。

攸桐浑身湿透,衣裳紧着身段,双眸仍紧闭,身体却微微瑟缩。

傅煜忙解下外裳,裹在她的身上。

见那张细腻柔白如玉的脸颊沾满烟尘,便撕了一段衣襟,慢慢帮她擦干净。

待傅德清赶来时,就见这位名震边塞的新任永宁节度使只穿了身中衣,盘膝坐在荒草山坡上,怀里抱着昏睡的女人。他皱了皱眉,催马过去,解了披风丢给他,而后翻身下马走过去,“她怎样了”

“还好。”傅煜沉声,嗓音被浓烟熏得微哑。

傅德清不放心,蹲身看了看,又伸手往攸桐鼻端探了探,见她神情虽苍白虚弱,呼吸却渐渐顺畅,便放了心。再回头瞅了瞅还没醒的小儿子,只觉头疼恨极,沉声道“这回抓到魏天泽,必得杀了”

“碎尸万段。”傅煜咬牙。

傅德清沉默了下,却仍道“这回你行事莽撞,不是节度使该有的作为。”

更不是以为图谋天下,将来要登临帝位的男人该有的作为。

这么些将士,派谁去都行,你身上担子太重,不该拿性命去拼。

傅煜知道他的意思。

眼皮微微动了下,他收紧手臂,抱紧怀里的攸桐。

“我不后悔。”他说完,又补充道“她陷入险境是为昭儿。”

“为了昭儿”

傅煜颔首,“那报信的纸条是她写的。”

傅德清愣住,片刻后,才猜出其中关窍傅昭被捉,显然是因碰见了逃狱出去的魏天泽,攸桐能将那纸条安然递出来,可见当时她并无危险。但傅家报信用的铜哨声音独特,能传出极远,魏天泽久在傅家军中,岂能听不出来攸桐那哨声将傅昭的消息递了出来,却也引来了虎狼,令自身陷入险境,以至于被魏天泽挟持,险些命丧火海。

他心中震动,瞧着这位前儿媳,半天都说出半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呀,下午开会耽搁了,刚写完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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