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看着怀里的柳岁岁,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这时,七星的声音传来:“主子,刚从林子里窜出一只野兔,惊了马儿。”
见里面久久未回话,他正要再开口,男人压低的嗓音透过车帘传来:“继续走!”
“是。”
马车又动了起来,这一次,更加稳当。
而此刻,车内,沈工臣看着怀里的柳岁岁,尝试着叫醒她:“柳岁岁?”
对方毫无动静。
他又叫了她一次,这次声音稍微大了些,但柳岁岁只是蹙了蹙秀眉,嘤咛一声,将脸往他怀里埋了埋,睡得更香了。
沈工臣无奈闭眼。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眼,看着对面的小榻,微微起身,抱着柳岁岁想要放过去。
但谁知,她纤细的胳膊紧紧地揽着他的腰,掰都掰不开。
见她犹如藤蔓一样缠在自己身上。
一向所向披靡的沈大人,一脸挫败地又坐回自己位子上。
姑娘温软的身子就在怀里,淡淡的馨香传来,丝丝缕缕,将他密密缠绕。
她的饱满压着他的腰腹之处……
明明才五月的天,深夜清凉。
他身上却像是着了火。
这种失了掌控的感觉,让沈工臣微微拧眉。
他不再惯着柳岁岁,一把掰开她紧紧抱着他腰间的双臂,将她一把丢到对面小榻上。
这一系列动作,简单粗暴。
柳岁岁一下子就醒了。
她迷瞪着爬起来,看着坐在对面黑着脸的沈工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马车晃动,她这才回过神来。
“我睡着了?”她问沈工臣。
沈工臣冷冷瞥她一眼,接着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软垫上合上双眸,闻言不理。
见他不理,柳岁岁撩起窗帘朝外看了一眼。
夜色如墨,春风带着暖意。
她放下帘子,打了个哈欠,索性脱了绣鞋,上了小榻,背对着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闭目养神的沈工臣,见她久久没动静,便缓缓睁开了黑眸。
见她脱了鞋子上了榻,抱着枕头睡得香。
瞬间给气乐了。
所以说这人,没心没肺,活得不累。
马车跑得极快,有风从帘子里吹进来,他伸手拿起叠放在一旁的薄毯子,双手一抖,丢过去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
柳岁岁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
车内只有她一人,沈工臣不在。
她撩起车窗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驾着马车的北斗和坐在一旁的七星。
听到动静的七星,回头看她一眼,见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白皙的脸颊上多了几条红红的印记。
忍不住笑道:“娘子醒了?马上就到江河镇了,主子说到那边稍作休息,吃了早饭再走。”
柳岁岁问:“大人呢?”
“主子骑马先行了。”
“马车坐的好好的,为何要骑马?”柳岁岁一脸不解。
七星看着她,欲言又止。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道:“主子喜欢骑马。”
柳岁岁也没再追问,她放下帘子,将睡得有些散乱的长发重新梳了梳,喝了一盏茶,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小镇,叫江河小镇。
距离京城一百来里地儿,当地最有名的早餐便是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