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前。
柳岁岁撩开帘子,春杳已经走过来,扶着她下了马车。
七星在一旁道:“主子就在里面,娘子进去先梳洗一番。”
柳岁岁颔首,带着春杳进了客栈。
因为还是清晨,一楼大堂内,只坐着沈工臣一人。
他已经换了一身石青色暗纹直�2�4,布料上层,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沈工臣正在喝茶,见柳岁岁进来,便对一旁站着的女店家道:“劳烦店家准备热水,我家娘子要梳洗。”
而此刻的女店家,呆呆地看着走进来的小娘子。
一身比雪还白的肌肤,身段婀娜,腰肢款款,一张巴掌小脸,五官精致而明媚,面颊上的两个小酒窝,即便是不笑,也若隐若现。
她轻轻抬眸看过来,好看的杏眸,波光潋滟,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直到沈工臣第二遍催,她这才回过神来。
倒也不尴尬,直言不讳地夸赞:“夫人这般年轻貌美,郎君真是好福气。”
柳岁岁走过来,恰好听到这句话。
她下意识地看向沈工臣,却不料对方也在看她。
黑眸深深,只盯着她不说话。
那眼神,冷恻恻的,让她头皮发麻。
直到上了楼进了房间,柳岁岁还在回想沈工臣刚才看她的眼神。
她不由得跟春杳吐槽:“我没惹他吧?”
春杳一边替她整理着今日要换的衣裙一边回话:“娘子,您昨日不是跟大人一辆马车么?怎么半路大人先骑马走了?”
“我哪儿知道?”柳岁岁站在浴桶前,热气腾腾的热水,萦绕在她四周,连带着她声音也模糊起来,“我昨天倒睡得极好,一觉到天亮,就是觉得小榻有些窄,不好翻身。”
接着她话头一转,还挺开心,“但是,我一晚上没掉榻呢,你说神不神奇?”
春杳点头:“奴婢昨晚睡在上面,掉了好几次,胳膊都摔疼了。”
柳岁岁抬脚进了浴桶。
身子沉浸在热水中,她舒服得直叹息:“你以前还总说我睡相不好,我若是睡相不好,岂不是早就掉下去爬不起来了?”
春杳将她脱下来的脏衣服打包收拾好,准备到下一个落脚点给她清洗。
听到她这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要知道府上那么大的床,她隔三差五睡着睡着半夜掉床。
这么窄的榻,她不可能会踏踏实实的睡着?
肯定有猫腻。
至于什么猫腻,春杳倒想不出来。
而此刻,楼下大堂,沈工臣单手支着额角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站在他身旁的七星,小声建议着:“要不一会儿让柳娘子去春杳那辆车上,您上车再睡会?”
沈工臣没说话。
七星小声嘀咕着:“小的瞧着柳娘子睡得倒挺香……”
沈工臣在心里冷笑。
她能睡得不香?
一晚上,他接了她无数次,一次次地往他怀里滚……
沈工臣虽然没接触过女子。
但也知道很多世家女子即便是睡觉,也是规规矩矩。
哪像柳岁岁,两人同一个马车,她不仅心无旁骛睡得香,更是睡相极差。
那么窄的一张榻,他半躺着不敢乱动。
她倒好,在上面翻来滚去
想到这儿,沈工臣冷声开口:“从今日起,晚上不再赶路,派个人先行,提前去订好客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