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庞染着淡淡薄绯,可爱耳垂也是红的滴血。
裴璧云又打趣道:“那本《燕市丛谈》,可还合你心意?”
“合。”晴若点点头,小声道,“这本书太难得,真是谢过裴公子了。”
“当初为了打听你喜欢什么,我还特地请舅兄吃了顿饭。”裴璧云笑道,“舅兄果真是对你了解,只说你想要那本《燕市丛谈》。”
晴若想起哥哥郁瀚文当初那种种反常举动——突兀地问起《燕市丛谈》,时不时对裴璧云夸赞不止——这一切反常举止,如今似乎都有了解释,那就是裴璧云提前与哥哥打上了交道。
“裴公子,我二人尚未成亲,你…”晴若听他称哥哥为“舅兄”,颇有些腼腆,“你还是不要喊什么‘舅兄’了。叫旁人听到了,未免不妥。”
“迟早的事。”裴璧云却不为所动。
“那也不行。”晴若在这种事儿上,意外地执拗。
“……”璧云微微叹了口气,便不再打趣她,转口道,“我的母亲与妹妹,都想见见你。若是这两日有空,便与舅兄或是夫人一道来坐坐吧。我们裴氏族人,都在南边的衔光堂。”
晴若道:“且待我回禀了母亲,问问可否。”
裴璧云点头。二人没再多说,转道回了殿里。恰逢陛下点了郁家长子瀚文作诗,郁瀚文本就才高气华,提笔便得了惊人妙句,赢来满堂喝彩。
“郁大公子若是文称第二,恐怕这全京城呀,便无人敢称第一。”
“这般殊重才华,难怪诗名远扬!”
郁瀚文听得周遭夸奖之声,心底略略自得。他虽不是个从政的料子,但论诗书之才,他却极有自信。
在一片期许声里,忽有一人懒懒道:“既郁大公子文才了得,那不知郁家的二公子郁天涯,是否也这般提笔能作诗?可否请郁二公子……露上一手?”
众人循声望去,便瞧见肃间王韦鹭洲看好戏似的神情。
席间一片静默。
谁不知道,那郁二公子乃是郁老爷的私生子?若是顾着郁老爷的脸面,便不该这般直白地提起此事。可韦鹭洲好像浑然不顾郁家清名,竟提出了这样的无礼请求。
郁孝延不慌不忙,笑道:“叫肃间王见笑了,天涯自幼习武,不擅文章,恐怕是不能作诗。”
韦鹭洲略略歪了头,眸底露出些许兴味:“既然不能作诗,难免扫了陛下的兴致。不如……”他的目光慵然一扫,落到了郁晴若的身上,“让郁大小姐代为作诗?”
方落座的郁晴若,微微怔了一下。她在外头一向是藏着自己懂诗书的事儿的。可韦鹭洲这副架势,却一定是要揭开她的假面,叫她作上一首了?
“哥哥,算了吧!”荣福郡主见晴若没有立刻答应,便媚着眼儿娇笑起来,“我可不曾听说过晴若小姐识字呢!亏这郁家还是诗礼之家,一个两个的,竟连首诗都不会作。”
郁瀚文一听这话,当即就要炸了。可下一瞬,晴若却止住他,不慌不忙地站起来,问道:“敢问王爷,题眼为何?”
见晴若起身应答,不似从前一般避忌,韦鹭洲的眼底略有了兴趣。他思忖一会儿,道:“晴若小姐,不如请你作一首……思念夫君之诗?”
晴若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郁晴若为韦鹭洲作一首思念夫君之诗?
这根本是——
这根本是赤/裸裸的调戏!
韦鹭洲竟嚣张跋扈至此!
下一瞬,宁重华、郁天涯与裴璧云,都笔直地站了起来。
“我代晴若小姐作诗。”裴璧云道。
“孤代晴若小姐作诗。”宁重华道。
“我……”郁天涯的嘴角抽了抽,“我…我…”
郁天涯纠结了一下肚子里可怜的文墨,懊恼又生气地说:“我虽不能作诗,但我能代姐姐舞剑!”
作者有话要说: 天涯:我气死了!!!
晴若:【满头黑人问号】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