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心里一凛,正想向后看,腰肢上多了一双手,猝不及防,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嗯,你好。有空去烟野城喝一杯。”
凌烟彩虹色背心,露脐装,他的手,不偏不倚,扣住的是她裸露在外的腰。
李亭说,“好,有空一定去。”
“对了,不麻烦你了,我给她介绍。”陈靳慢条斯理道,垂眸,对上凌烟的眼。
她没看错?陈靳笑了,那双线条柔和的眼,弯起来如同月牙儿。
没给她时间反应,他有力地揽着她转身,她几乎被他提起来了。
走出不远,她问:“靳爷来看热闹?”
“不是,”他承认得很直接,“我来看你。”
他来看她。
凌烟眸光一滞,只半秒便恢复如常。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让我走了个后门,让我能得到水上演出的名额。”
他勾起笑,“你要怎么感谢?”
“刚才在李亭面前,牺牲自我配合你演出,还不够?”凌烟镇定自若,说着,她不动声色去掰腰间的手,没掰动。
陈靳眉宇间戾气乍现,扣住她腰部的手骤然收紧。
凌烟的腰很敏感,她颤了一下,几不可查。
“靳爷,随便动手动脚,可不像你的风格。”她笑着,挣脱他的禁锢。
他猛地侧身,将她推至走廊墙上,右手臂撑在她额头一侧墙面,强悍气息扑面而来,“那你说,我应该是哪种风格?”
下一秒,高跟鞋清脆声响响起,凌烟撑住他胸膛,将他推到走廊另一侧,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墙上,手臂瘦而不柴,皮肤白如羊脂玉。
他被她咚了。
凌烟昂首,红唇轻勾,慢悠悠道:“这才是你的风格。”
这动作一如当年。
陈靳身材修长倚着墙,垂着脑袋,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红唇,眸光晦暗难明。
他被她“禁锢”着,这禁锢他轻松就能破。
但他不想破。
“凌烟,你做出这种动作,想上我?”他笑得轻挑。
他的话让人始料未及,凌烟挑了挑眉。
陈靳五官兼具柔和冷厉,近看更为俊美,垂眸扫着她时,睫毛长而弯,凌烟肆无忌惮地打量。
凌烟勾唇道:“靳爷,我还没那么重口味,难不成你……”
“嗯,我有。”他一手垂着,另一只手掌托住她后脑勺,“踮起脚来,给你上。”
说罢,维持着被她禁锢的姿势,陈靳俯身去触她的唇。
柔软唇瓣相擦,如羽毛一般掠过彼此,刚碰到,凌烟便避开他的薄唇。
她气息轻洒在他下巴,“想得真美,我挑食。”
说完,凌烟撑着墙壁手松开。
走廊又长又深,空无一人的尽头,只余一个越走越远的曼妙背影。
陈靳目不转睛,随后,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深深地吸上一口。
他扔了那烟,他从停车场开出车子,往外驶。远远瞧见,凌烟上了一辆出租车,他开车跟过去。与此同时,他从后视镜处,注意到另一辆灰色车子。
灰色车子,跟了他有一段路程。他嗤了一声,故意驶离主干道。
转到一条车子更少的干道,果不其然,那车也转来了这条路。
他放慢了速度,那车同时放慢,忽地,他踩油门随后方向盘大幅度转移,车子漂移一般,直接横着拦在对方车前。
他下了车,灰色车门也开了,下来三四个壮汉,穿着打扮,一看便知对方是专业打手。
最高的那位,虎背熊腰,嘴里嚼着口香糖,“陈靳是吧?”对方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轻蔑颇为明显。
他眼皮微微挑起,“嗯,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上头有事交代你。”那人说,“上头让你收敛点,市中心那几间娱乐城还有会所的地盘,都是傅……反正你别把算盘打到上头的地盘上。”
“说相声呢。地盘,算盘。”陈靳说,“我盘不盘我说了算。”
傅氏公司同cy公司,最近在收购方面有利益冲突,而傅氏争不过可能性偏大。
阴招倒是多。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兄弟们,给他点小教训。”那人招呼,他身后的人拥上去,手里拿着很粗的棍棒。
陈靳躲过对方的拳头,他腿法极快,对方拳头还没抡出,他已经把两人撂倒。
但对方是打手,为首那位并非吃素的,顶住陈靳快狠准的腿脚,却依旧节节败退,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男人长相俊美,极为出色的面容,却并非他长相的花架子。
大块头内心叫苦不迭,以貌取人不可取,早知应多带几个弟兄过来……
……
“回去告诉他,别尽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点高级的。”陈靳踢了踢那人胳膊。
他双眸冰冷无温,衣着依旧干净整洁,衬衫没有一丝褶皱,后梳的发丝掉到额前,非但没有丝毫狼狈,反而更添了几分狠戾俊美。
………
凌烟在公寓栏杆站了会,他刚刚的轻挑性感的模样,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原本一壶茶,清茶。后来,被时光酿成一壶酒。
烈酒。
她酒量好,但她依旧会喝上头。
她无法学会对他冷漠,也无法摘下骄傲的面具,不过她很清楚,所有的面具,都会瓦解,她在等一个时机。
等一个确切的时机。
公寓外边,不少地方正在施工中,噪音很大,路灯下,尘埃漫天飞舞。
有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住的,就是这种环境差劲的地方。比如她。
她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今天身心俱疲,按照惯例打了个电话给陆若舒。
母女俩闲扯了一堆,陆若舒提到:“对了,烟烟,你过几天去问问你傅叔叔,看信嘉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减刑?”
凌烟实在不忍说,傅清正几次找她,无非是让她同傅悬见面。
至于凌信嘉的事,恐怕要拖到猴年马月。
“好,我明天问一问,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这些事情,我来搞定。”凌烟说。
挂了电话,她陷入沙发中,揉了揉眉心。
洗完澡后,凌烟擦着头发,钟易笙在客厅,瞧见她,问:“凌烟,你今天那水上演出怎么样?”
“成了。”
“那行,到时候,我请假去看。”钟易笙说,“水上演出真在水上?”
“是在水上,应该是坐在他那船上之类的的,然后再上边唱。”
“对你挺危险的。”
她不会游泳,确实挺危险,“我迟早会学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