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边生着闷气,边批阅奏折。
奏折积压了好些日子了,她本本地翻阅,胳膊肘不小心扫到了桌边的奏折,眼疾手快地飞身过去接住了,生怕奏折哗啦啦掉到地上,吵醒了刚睡下的人。
然而,就在她准备抬头时,无意中暼到了案桌肚子里的叠奏折。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有完没完了,桌上还有大堆没批呢,这桌肚子里又来了沓,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了吗
苏语怜抽出了那沓奏折,打眼便瞧见了奏折中间插了份略微有些突出来的密函。她的心跳莫名其妙地变得更快了些,仿佛那封密函上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她回头看了
眼安安静静陷入沉睡中的楚琅,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那封密函。
只粗略扫了眼,苏语怜目光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这封密函上的内容很简单,是谢嘉的身份调查报告。让她脸色大变的不是楚琅暗中调查了谢嘉这件事,而是这封密函透露出的信息。
谢嘉是前任户部侍郎傅为民之子。
上辈子,从她认识谢嘉,到嫁给他,再到三年后家破人亡,凄惨死去,她都直以为谢嘉出身贫寒,父母双亡。不曾想过谢嘉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傅为民之子。
前任户部侍郎傅为民,贪污受贿导致十年前漳州反叛之案的罪魁祸首。那时候她才八岁,救了年少的楚琅后,又失去了记忆,因而她对这件案子,所有的印象都来自于楚琅的叙说。
但她直觉,十年前的这桩旧案,或许和谢嘉疯狂地报复苏家有关。
她坐在案桌前,盯着手上的密函,久久地回不过神来。直到身后传来翻身的响动,她才猛地惊,迅速将密函合上塞回了那堆奏折里。
所幸,楚琅也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等了片刻,轻手轻脚地将那沓奏折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果然,如此陈年旧事,她查了三年都毫无头绪,对于楚琅来说,却易如反掌。
件困惑了她两辈子的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头绪,苏语怜却强迫自己按捺住了心中的躁动。她在泰华宫待了整日,甚至陪楚琅用了晚膳,哄了他好会儿,才顺利脱身。
出泰华宫的殿门,她面上的笑容便消失了,径直回了未央宫。
天色已晚,夏望打着盏宫灯远远地迎了上来,“小姐小姐,您回来了”
“怎么,未央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望连忙压低了声音回道,“大公子来了,候着好会儿了”
苏语怜脚步顿,她今日才和沈怀卿说,找个机会和大哥谈谈,怎么到了晚上,大哥竟自己主动找了过来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苏骆舟
早已等候在殿门外,见了她便行礼请安。
“少卿不必多礼,进来说话罢。”
内殿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苏骆舟的目光在妹妹身上来来回回地搜寻番,确认她身上没有任何处受了伤,直紧紧绷着的那口气才松了出来。
苏语怜将披风递给了夏望,坐到桌子旁喝了口热茶,示意他也坐下,“大哥等了我这么久,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和我说”
他倒也不拐弯抹角,“从元宵那日在街市上碰见你,我就想问你,你和摄政王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苏语怜倒也没有太意外。她放下了茶盏,微微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摄政王大发善心,带我出去见见世面罢了。谁能想到,祸不单行,竟然遭遇了两场刺杀。”说到后面,眉目间难掩郁结之色。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苏骆舟低声吼了她句,突然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焦躁,这才放缓了语调,却又似乎是难以启齿道“满朝文武都在说都在说你和摄政王,你们俩”
“说我们俩怎么样说我们俩搞到起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怜坦坦荡荡地搞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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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呦么么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