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须市回事务所的时候便宜老爹没派人来接。
家里人似乎很放心我和轰一起,他们直接拜托轰把我送到结城事务所。
安德瓦好像也有别的事,比我们提早两天返程了,因此出院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和轰二人同行。
那天在病房里的话题始于作业也终于作业,直到护士对轰说探病时间结束,我们都没有谈到正经事。
和绿谷还有饭田告别后,我和轰一前一后地上了出租车。
我不知道轰到底在想什么,也懒得去纠结他到底在想什么,上了车之后我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在后座上打算睡觉。本以为轰会去坐副驾驶,结果少年只是和司机说了去哪然后也跟着我一起坐到了后座。
我下意识地向着旁边移了一小段距离。
其实我真的不怎么喜欢和轰独处,每次和他独处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仔细想想我们之间好像一直都在重复沉默、尬聊、再沉默的相处模式。
我闭着眼睛努力无视身边的人的存在,对方却好像故意和我作对般地开了口。
“上次没有谈完的事情,现在可以继续吗”
“没什么好谈的,”我将头往外侧偏了点,在感受到对方的手似乎又要伸过来的时候猛地睁开了眼睛,“我不会把头靠在玻璃上,你不用帮我垫着。”
轰似乎感觉到了些许尴尬,他慢慢地收回手,然后问了个让我一头雾水的问题。
“结城……讨厌我吗”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没什么技术含量。先讨厌我的人是他,何况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顺从家里人的安排、进行个性婚姻的意思,我讨不讨厌他其实并不怎么重要。
反正回去之后他读他的英雄科我在我的普通科,井水犯不着河水。
然而他这个问题从某种意义上的确也挺精妙,至少我气得差点笑出来。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先摆脸色人的不是你吗”
少年一愣。
我懒得看他,又闭上眼睛打算终结这个话题,结果轰又再一次阻止了我的行为。
“……我没有讨厌你啊”
一定要找什么来形容一下我此刻的心情的话,那肯定就是“气得连觉都没法好好睡”。倘若不是我的右手还包着绷带或者轰的个性刚好压制我的战斗习惯的话,我肯定就直接在车里跟他打起来了。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我扯了扯嘴角,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体育祭的时候,在楼梯里。”
异色双瞳的少年闻言露出一副努力回想的表情。
紧接着,他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般睁大眼睛,“那个时候我不是在针对你。”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脸。
对方的表情十分诚恳,可我不确定他到底是在骗我还是怎么着。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和轰之间除了那该死的个性婚姻外其实没什么其他联系,他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我。
话是这么说,就这么信了他的话倒显得我有点没面子。
“那你是在针对谁”我叹了口气。
“……”
少年沉默了下来,他露出一副不太愿意多说的姿态。
我仰头瘫在出租车后座上看着车顶。